因为最近怪事发生的频率降低了,没事可做的时候,登水子就尝试和调查组员们空闲时间玩玩牌,学会了打牌规则的她改不了打一次输一次的毛病,他们还向斯宾罗塞先生打赌,她一天十场能输九次。
甚至专门列了一条登水子的“失败欠款。”
令他们倍感失望的是,这位新调查员没有存款的迹象,一切开销都在调查局,于是长长一卷的欠款条目也只能按下不表。
考虑到上次匿名信事件尼尔科夫没帮上多少忙,她决定凡事尽量靠自己。
调查局每晚七点放映“新闻”报道,其中自然有登水子参与的,但她的名字顶多只在屏幕右下角的“成员名单”里“一闪而过”。
她考虑几天,还是找尼尔科夫询问如何摆脱尴尬处境——仍作为偷渡犯生活着的办法。
过了几个时辰,少年在电话里告诉她:
“之所以好不容易做成几次任务,那群大臣还没打消对你的疑虑,可能是怀疑你和近年来逐渐猖狂、外号名叫“科学怪人”的通缉犯有所勾搭。”
“就是说,没多少人找到关于实验室和罪魁祸首的下落。但令人细思极恐的是,失踪人数并没有显而易见的增加,反而是越来越多的残缺生物流入莫尔城的外来人口名单,它们被发现的时间和你来莫尔城的时机很相近。”
“比如失去一副器官或一条胳膊、一条腿、半只头的流浪汉…,却还活着,多得让记者们没日没夜地数…等清点完,它们又不知所综。”
登水子忍不住看了坐在桌上打量报纸的伊凡一眼。
“比起这个,你介意在闲置时间来新开的游乐场转转吗?”
原来人这么多啊…
登水子想,她在呈网格状排列的泳池走道上寻找尼尔科夫的约定地点。
不妙,即使放了一根标满注释箭头的路牌,诸如前方10米是养生浴,20米处方药浴池,30米…200米…更不用说还有四个方向的,登水子简直晕得眼冒星星。
路过处方药池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原来是缇娅。
上次见到她还是在漆黑一片的“水族馆”,此时在耀眼日光下,登水子感到,这名有着血红色眼瞳的少女皮肤白皙得吓人,红宝石耳钉透出她脸上的少许肉色。
“找尼尔科夫,那不是很明显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他…?”
登水子顺着缇娅示意的方向望去,她才发现,天边一个如初升的太阳般硕大的水团子上,有一抹熟悉亮眼的红色。
那不就是尼尔科夫?
登水子无视了当下麻烦的指示牌,沿着浴池边缘快步走去,一边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滑倒。
那团不知名果冻状生物正剧烈抖动着,她还算赶上了,一群早已赶来的浴民正合力推拉着“史莱姆”。
这次同样,最初登水子还以为帮不上什么忙,浴民们也纷纷劝她稍微站远一点比较妥当。
然而它似乎是看不见少女,而并未在她打开水阀的那段时间奋力挣脱。
大概一个时辰后,登水子和热心浴民们合力将其余到处乱窜的小只水团子引回泳池排水口,而被揪下来的尼尔科夫则表示,当时自己因为“触角”卡在上面,下不来了。
那对“触角”,隔几日看又长长了几公分,上面还有尼尔科夫定时修剪的痕迹。
清理完现场,登水子、尼尔科夫和原本只是来过个一天假日的缇娅加入了一场为庆祝游乐场吉祥物被捉回而举办的沙滩派对。
缇娅换下泳装,走进观众席,海岸边的舞台早已搭建好。
“对了,缇娅怎么会来游乐场?”
“嗯,我是一名教师,平时休假会来这里。”
总而言之,就算是捉回一只水团子这种小事,也能让这里的人们找到庆祝一番的十足理由。
更何况,今天据说还是莫尔城十年一度的建国庆典。由于为捉水团子行动贡献了绵薄之力,登水子也理所当然地被他们邀请加入了狂欢晚宴。
空中不时划过人为制造的流星雨,流浪舞者和歌手几乎挤满了整个等候区,台下的人们和台上的乐队嘈杂地欢呼,乐曲的音符和人声混成一片喜庆的气氛。
然而先不说那些诡异名称的食物,什么不可名状的鱿鱼烧,鲸落的骸骨,登水子庆幸她没有像一旁的某些人比如尼尔科夫说过想尝试酒,下一秒不知选哪种一喝就倒。要不是缇娅紧急制作出醒酒配方,估计他们三人的餐后甜点就要被取消了。
最后登水子挑选了几种看起来最正常无害的蛋糕,品尝几口,不由得在心里赞美起厨师的手艺,想着回头找游乐场厨师问下配方。
登水子还在狂欢中意外得知了缇娅是尼尔科夫的辅导老师这件事。
“啊,原来你们是同一个学院的?怪不得认识…”
惊讶地望着红瞳少女化妆后俏丽的容貌,登水子心里对缇娅的“仰慕”不知又拔高了几层。
深夜,狂欢结束的人们在绛紫的夜色下共同欣赏着乐园的烟火晚会。
想着既然没人信那怎么说也不要紧,所以当缇娅问起她来时以前的经历,登水子就把自己在那个“初中”的种种经过一一描述过去。
由于正好无事可做,尼尔科夫随后也加入了听者行列。
两人对少女所说的学校无一不展现出了困惑的神情。尼尔科夫更是不满地评价禁止学生外出游玩这种事简直荒唐,即使是树人家族也只是管教稍严。虽然登水子对此的解释是临近期末为升学率不得不采用的措施。
“那么,朝阳中学的学生,他们又是怎么看待变异这个问题的?”
“变异?什么变异?”
尼尔科夫无奈,
“就是一生气就会长出多余器官这个问题啊,”他指了指头上的木质触角,“这是天生的,不算。”
“我们没听说过?”
“这不可能。”
“等等,”
缇娅打断了登水子和尼尔科夫的话,从随身提包里取出一只澄澈透明的球体。
登水子顺着缇娅的目光看去,不由得瞪大眼睛。那些从天上缓缓落下的光芒竟然有那么一点就这样出现在了水晶球中。
“别的倒推不出个所以然,但是你说的那面可疑镜子可能和它有些相似。皇室的年轻人向来喜欢收集些珍贵的饰物。
“但是后来的某一天,当他们查清真正用途,由于恐慌,对外声称销毁了收藏。”
“他们得知,当事人抱着强烈的意愿或情绪接近后予以实现的愿望,”
“可以无中生有,甚至超越时间与空间的界限。”
“这个权利实在是太大了,可以令朝夕相处的亲人为之妒火中烧,代价不明。正是由于不明,再无人敢去触碰这些诅咒之物。”
晚会结束的提示音响起,三人决定不再讨论这件细思极恐的怪事,缇娅建议登水子可以留心打听可疑镜子的下落。
粉发少女不知想到什么,少见地沉默了片刻,然后再次展露出“我明白了”的微笑。
尼尔科夫欲言又止,再看少女,她眼神里的阴霾又消失不见。
“…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许多我未曾见过的人,生物,建筑,规则,魔法。甚至还交到了几位朋友。”
在回调查局的路上,登水子若有所思地想到。
天上繁星遍布,和她穿越前的时光一样遥远。
“即使这是梦境,但我果然还是,更想早点回到现实世界。”
“我的家人,同学们,老师,…还有肯定也在着急我去了哪里的班主任,他们都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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